有人说我的眼窝有点深,好像是新疆人的后代,不久前读到,说ADHD基因,也就是发散性思维,是古代游牧民族的基因特征,而我就有这种 ADHD基因,那么我是不是有可能是蒙古人的后代?宋朝末年,蒙古人打到了中国南方,也许其中有一个士兵或者将领就是我的老祖宗。据说,成吉思汗在四处征战期间,驭女无数,中国可能有两千万人身上有他的基因,我的身上流着一点点蒙古人的血,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不仅仅是我,很多汉人都可能一样。
不过我这篇文章探讨的并不是血脉,而是ADHD基因特征。
ADHD 用俗话说是多动症,但这个描述并不准确,因为很多ADHD并不多动,比如我自己,我们这样的人只是具有发散性思维,也就是脑袋里多动,手脚还是听话的。什么叫脑袋里多动?那些新点子层出不穷,但从来不能执行到底的,就是思维多动,也叫发散性思维,意思是不能轻易聚焦,没有恒心,玩游戏可以聚焦很久,但玩游戏不需要承受压力,也不需要意志力,不需要承受其他人不听指挥带来的沮丧等,不能算数。
为什么说这是游牧民族的基因特征?因为和农民不同,游牧民族的生活场景经常变化,要随着季节赶着羊群迁移,换草场,还会面临野兽、恶劣的天气、部落之间的冲突等各种考验,相对中原部族,蒙古男人经常要四处征战,烧杀抢掠,所以更需要勇气和灵活的大脑,慢慢地,大脑里进化出了发散性思维。这些士兵相对而言容易冲动,不太能忍。这些性格在现在的很多大人孩子身上都可以看到,所以我们说这可能是游牧民族的基因特征的遗存,如果没有蒙古人灭掉宋朝,问题可能会少很多。具有ADHD基因的学生往往都会讨厌传统的圈养形式的学习,因为他们每天都应该骑着骏马在草原上到处驰骋的。
如果你去调查那些厌学学生,会发现很多人的梦想之一就是去大草原。
同时也有不少人,特别向往到乡下来耕种,守着蓝天白云,看看书,喝点茶,在小溪里捉点小鱼小虾,这是另外一种大脑模式,他们的祖先应该就是农民,上面这些活动全部都透露着一种安逸、稳定、安全,没有冒险,没有太多需要动脑筋的东西。
中原和南方地区农业社会的农民,世世代代守着一亩三分地,每年种着相同的庄稼,每年都按照祖辈的经验去种地,几乎没有任何发明创造的空间,他们身边基本上没有流动人口。娶妻嫁人都是附近的人家,说的方言、行为习俗都一样,建房子、丧葬、生子、人情往来、交皇粮,都有现成的规矩。那些不守规矩的,脑筋太灵活的,会被当成不敬祖宗,不守妇道,活得难受,这些倒霉鬼的基因慢慢会被淘汰。
所以,在不同的生活场景里,同样的个性和基因会被贴上截然不同的标签。
即使是同一个时代,如果是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社会制度,也会有完全不同的遭遇。在学校很难受的那些所谓问题学生,到了我们这里,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待遇,他们心情立刻就会好起来,因为我们的理念是西方的自由教育。这些学生如果有幸去欧美国家读书,状态也会立马好起来。
世界上绝大部分学校是工业时代的产物,上面教,下面学,等级分明,就和以前的私塾一样,好像天经地义,其实完全不是。在我们这样的体制外学堂,在发达国家,很多课堂是师生围坐在一起公平讨论的形式,没有上下级之分,效果也很好,甚至更好。而且,学生主要是从书本上,从我网络上学习知识,而不是从老师那里学。在我们这里,老师只是一个学生的帮手,不是什么权威,如果觉得老师的课没意思,可以选择不来上。
在工业社会,工人必须听话,学生必须听话,除此之外,我们这个国家还是一个集权社会,百姓必须听话,具有 ADHD基因的学生会被老师讨厌,长大了会被领导嫌弃,绷不住了,就会掉入抑郁症的陷阱。
现在西方国家已经走过了工业时代,他们是服务业为主,信息为王,同时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新世界也已经对他们打开了大门(但还没有对中国开放,比如CHATGPT 和 DEEPMIND的GEMINI机器人)。在网络世界里,规矩和秩序不再有约束力,场景转换瞬间就可以完成,思维灵活而发散不再是一种劣势,而是优势。所以厌学孩子都投入了网络世界的怀抱,哪怕手机上并没有游戏,他们也会去刷短视频,因为手机上再也没有人对他指手画脚。
厌学和抑郁的学生本质上有两类,其中一个群体是 ADHD ,另外一个更大的群体是 ASD,也就是谱系孩子,很多人是同时具备这两个性格特征的,这二者本来也有很多类似性。所谓ASD,通俗来说是那些有点固执、以自我为中心,不太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在中国,那些身上带有ADHD基因的民众,普遍活得不容易,所以向往国外的生活,他们中很多是自由派,不少还投入了耶稣的怀抱。但我相信,高科技的力量,谁都无法阻挡,中国不要太久也会进入这个人工智能新世界,那些具有ADHD基因的人,将会有很多机会去创造,生活会变得阳光很多。根据现在的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以及其给外国人的生活带来的冲击力,我觉得不到十年,这个新世界就会到来,如今这些休学或者厌学的少年儿童,将会迎来一个属于他们的时代,到时候他们才是学霸,而他们的那些同学们会被踩在脚下。
中国的体制外教育大致有两种风格:一种强调尊重老祖宗,强调吸收前人的营养,另一种面向未来,强调创作,强调建立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在遇到这种上课不能集中注意力的ADHD学生时,两者会使用完全不同的方法。前者会施加更多规则和约束,让学生去适应规则,强调感恩、爱,强调阅读;后一种则会减少规则和约束,让规则来适应学生,强调自由、平等、独立、效率。
换一种说法,前者,比如国学馆,对多动症孩子,或者不服管教的学生,会将绳子绑得更紧,将其绑成我们想要的中规中矩的样子,而后者,也就是我们这样的学堂,会松开所有的绳子,将他们当成一棵树,可以自由生长,只在周围建立围墙,保证其基本安全,至于在围墙里如何生长,很多时候是学生自己说了算。
碰到那些思维太灵活,不能集中注意力,从而不得不休学,或者被逼成抑郁,甚至有自杀倾向的学生,我们坚决反对换一个管得严厉的好学校或者好老师,相反我们认为,要换一个更自由的环境,比如美国。对几乎所有厌学孩子来说,需要的不是更好的教育或者更好的老师,而是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