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目录归档:文化

如何在美国大学去开一个半自助的中式面馆

国内如今有这种全自动的下面机械,将面粉和肉汤以及牛肉等准备好,这个器械会将面下好,不到一分钟出一碗面。这种面馆在美国应该会有市场,而且人家对口味要求没有中国人这么高。

假如山水学堂要去美国开个学堂,同时能够在当地开一个铺面不大成本比较低的面馆,作为陪读家长的收入来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查了一些网络资料,将其整理如下:

自动煮面贩卖机

1 朝天红智能煮面机器人高2米、宽1米,占地面积1.4平方米,正面有两块液晶显示屏,一个投币口、一个找币口,还有一个取筷口和一个取面口。官方介绍,一台智能煮面机器人一次可以连续生产100碗面,100碗卖完以后,系统会告知后台,由专门的配送人员为机器人补充相应食材。

目前产品主要采用代理和加盟的方式,加盟费用约为7万元每台,10台起订,建议零售价约为8万,一级代理每年不足300台将取消代理资格。

2 乐白煮面机器人

用户在设备防护栏的平板上触屏点单后,机器人通过订单管理调度系统,按照点单次序依次安排任务运行,并在出餐后进行语音提醒。

平均每碗面的出餐节拍约为1-2分钟,也就是一小时可以煮近40碗面!外形尺寸1250 * 850 * 1600 mm,产品重量200 kg,功率8 kW。

3 上海发那科机器人有限公司,是一家中日合资公司,他们的食堂就有煮面机器人。
事先准备好面条的【半成品】,由机器注入水后再进行加热,就能做出一碗美味的面条。

自动煮面机需要注意的地方

1 .机器里面的食材的及时补充。美国客流量不会很大,而且一般来说流量会相对稳定,所以这个不是太大的问题。

2 .成品面条的口感。既然我们这么多人喜欢吃方便面,美国人对于面条不如中国人挑剔,所以这也不是问题。

3 .机器运维。这个可能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如果一个店有两台煮面机还好一点,如果只有一台,那么维修就需要很及时,而在美国,会维修这种机器的人极少,也许只能是培训工作人员自己来维修。

假如开在城市商业区,要多少钱

低档次的餐馆,每平米的投资差不多1000美金,如果是50平米的微型餐馆,那么投资就是5万美金,不能再少了。如果每平米投资2000美金,那就是10万美金,没那么寒酸了。

如果是中等档次的餐馆,每平米投资是450美金,假如是50平米的微型餐馆,投资需要22万美金。

假如想将面馆开在大学里,要多少钱

很多大学只接受与餐馆合作分成的方式,如果大学接受餐馆独立运作,那么成本会比上面的单价高一些,就算1300美元每平米吧。

未完,待补充…

给学生上一些真实世界的政治课,让他们了解什么叫普实(?)价值,很重要

我带学生,经常会跟他们介绍我作为一个美国海归眼中的真实世界格局,以及社会新闻,每次都会让很多孩子的眼睛亮起来,效果很好,不管男孩女孩,不管平时是不是对身边的社会和国际局势关注,都会听得饶有兴致。

我的介绍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全新的窗,让他们从一个比以前学校教的那套世界观完全不同的,没有明显的西闹(?)目的的角度,去看待身边那些感觉不对头的现象。比如说前两天发生在一辆火车上的,一个年轻人被一个说他不爱国的女人锁喉的事情,我让他们去评价,然后我说了我的观点。开始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说:“好像那个女的那样做不对。。。”,仿佛这样说会挨打一样 – 的确这样说在中国这种病态社会是有可能会挨打 – 等到我跟他们很肯定地说:“如果是在发达国家,这个女的要被抓进警察局,被罚款。因为她违反了基本的人权法律。”

(?)表示这是故意用错别字避免北风。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力用暴力去干涉另外一个人的言论自由,这就是普实(?)价值,地球上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一点,只有我们中国人不知道。

假如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权力,那谁还敢在公共场合发表自己的观点?总有人可能会反对你的观点,然后随时都要担心会有人来掐死你。不仅仅需要担心自己,还要担心自己的孩子家人会说错话。。。这样的世界,不就是回到了温格时期吗?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学生喜欢听我讲这些的原因,因为我们让他们疑惑了很久的一些想法瞬间清晰了。潜意识里他们都知道一个陌生人不应该有权力去动手卡人家的脖子,就因为他不爱国,或者说崇洋媚外。他们从此理解了什么是基本人劝,然后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学校的很多不合理规矩。假如是个抑郁症孩子,这一瞬间就不抑郁了。

我之所以对那些将孩子送进体制内学校读书的家长从骨子里瞧不起,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家长,才让我们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恐怖的温格十年的世界,孩子连谴责一个陌生的卡别人脖子的女人都要小心翼翼,他们哪里还敢维护自己和家人的基本权力!?这不就是奴隶的心理吗?如果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肯定也会抑郁的。

这种小心翼翼毫无疑问主要来自于学校。我的体制外的没有政治目的的政治课,实际上给了他们现在很需要的力量。

这和我们之前的很多场辩论赛的作用是一样的,当时我们的很多辩题都和社会、世界、政治有关,同时我也会参与学生们的辩论,我的观点自然对他们来说都很新鲜,所以那些辩论赛也很受欢迎,因为通过跟我的辩论,他们的眼光变得清晰了,世界观变得更加坚实。只是后来出了一个问题,一个男孩的母亲知道了我们的辩题和政治有关,认为我在他们小的时候就给他们灌输一些和主流政治观不一样的观点,是一种毒害,她在家长群里说话很不客气地批评了我,我也很不客气,双方就翻了脸,从那以后我们的辩论赛都尽量避开政治话题。

其实那次的辩题是那个男孩自己选的,他好像特别喜欢就政治话题跟我进行辩论,潜意识里可能就是一种对母亲在家里的洗闹行为的反抗。他跟我在一起时眼睛是亮的,不知道他跟母亲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压抑。

美国旧金山的经济实用型老年人公寓参考

纽约和旧金山人口密度比较高,经济在美国排名最前列,设计水平是全世界的最高水平,理念先进,今天介绍一个老年人公寓作品。

首先,这房子看上去有些寒酸。美国人注重实用和功能,将建筑的外观排在后面。而中国人建房子首先是要漂亮气派,讲究面子。

美国人建房子首先只画平面图,而中国人做建筑方案早早地将建筑外观和效果图都做出来了,也是同样的原因,一个重视实际功能和性价比,而另一个很害怕被人看不起。

这个老年人公寓的门前路上有电车。虽然美国是一个以汽车和飞机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国家,但是在人口比较密集的纽约和旧金山,公共交通还是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里的美国人比较习惯用公共汽车。将老年人公寓建在交通枢纽地带会让这些老年住户感觉不那么孤独,而且他们去医院、剧院、公园等也非常方便。


中国用户还会对这种花俏的外墙感到不适应。建筑师之所以用这种非洲花布的图案来作为外墙装饰的元素,大概是因为这个经济适用房位于旧金山的一个黑人社区。另外我个人也认为,老年人社区应该尽可能让住在里面的人忘记自己的年纪才好。

这个公寓的负一楼是公共空间,包括商店和服务中心等,还有一个淋浴间和更衣室。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需要这个?原因是很多老年住户会喜欢骑单车,他们骑单车后可以在这里先洗个澡。

这个项目还有一些特色我们从图片上是看不到的。比如其节能技术的应用。这是一个获得了LEED节能评级金奖的项目。热水等都是太阳能的。停车场很小,因为大家都很少开车了。另一方面楼下的商店面积比一般的社区大很多,这样这些老人不需要跑很远去买东西。庭院的设计可以防止大雨积水排不出去的情况。
大部分房间都是一间房,或者一室一厅。

项目获奖情况:Builder’s Choice Merit Award—Best Affordable/Workforce Housing
Builder Magazine 《建设者》杂志颁发的最佳经济适用房,工薪阶层住房设计奖
Design for Aging Review Merit Award
AIA Design for Aging Knowledge Community 美国AIA建筑师协会颁发的老龄人评审委员会大奖
2011 Best Projects
《Engineering News-Record》杂志颁发的2011最佳项目奖
AIA Housing Award
American Institute of Architects 美国AIA建筑师协会颁发的住房设计奖
这个项目让我想起几年前我在洛杉矶住的时候。当时每天早上坐公共汽车从洛杉矶郡的长堤市去橘郡的圣安娜市上班。每周至少有三天会在车上碰到一对浙江还是江苏搬去美国的老先生老太太。他们其实孩子孙子都住在国内,自己80多了还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移民住在加州,让人觉得他们真不是中国人(他们好像是在快80岁的时候移民过去的)。这两个老人每周坐公共汽车是去赌博。他们住的地方就是长堤市的老年人公寓,也是一室一厅的。他们隔壁住的是郑太太,也是大陆去的一个年级没那么老的大妈,她就住在一间房里。这个郑太太也喜欢去赌博,我在车上也碰到过她,第一次就塞给我一些水果,说她有时间,可以买到打折的水果。他们住的老年人公寓也是位于城市的市中心公共交通很方便的地方,大概有10来层高。

为什么很多心情不好的人,都向往大海,和草原

为了让山水学堂几个孩子的作息时间调整过来,我本来建议带他们出去长途徒步一周到十天,因为旅行时不可能睡懒觉,晚上疲惫而且兴奋,晚上自然会睡觉。但两个女孩说太累,那我就建议一起骑单车,男孩也同意,但女孩还是说太累,何况其中一个女孩不会骑。所以家长郭慧就建议去旅行,我说这个好。

本来我建议带他们去香港澳门看看,但女孩们觉得香港有些吵,人很多,费用也不低,还是想去国内城市。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去看海,去海南。

很多大人孩子都向往大海,和辽阔的草原,为什么呢?

这其实是因为草原和大海的共同特征是辽阔,没有束缚,适合腾挪,适合离开,并不是因为风景美。而大海的吸引力比草原又更大,因为海水可以拥抱一个孤独和受伤的灵魂,而草原上的草不会。假如某个草原上长满了齐腰的草,开满了花,人进去以后可以躲起来,那吸引力马上会翻倍。

孩子去海南主要都是向往沙滩和海水,其次是各种小吃美食,一般对博物馆这些都不感兴趣,因为博物馆的高高在上和传统课堂很类似,那些展品绝对不会出来拥抱你,但海水会,沙子会。

我以前经常带孩子去我们山水学堂门前的河里玩水,注意到越是有些放不开的孩子,越是离不开那里,总想再玩一会。有一个当时大约九岁的自闭症男孩,本来很放不开的,竟然自己脱光了衣服,在其他小朋友面前,踩着水跳起了舞,这个场景可能是我涉足教育以来最美妙的一个。

迫切需要没有条件的包容,是一个人喜欢大海沙滩喜欢玩水的主要原因。

如果你和孩子想加入我们的海南之行,请【点击这里】- 9月20号去,28号国庆之前回来。

从旧金山交通枢纽中心区工程(public transit center district)谈美国的决策效率和中国的劳动力素质

现在是中国时间下午4点半,我在旧金山,由于时差原因睡不着,躺在床上一边听电视,一边在电脑上工作。无意中看到这个旧金山政府的电视台节目。一个人在向市政当局介绍这个叫做“公共交通枢纽工程”的项目,因为昨天和朋友在市中心看戏剧之前在这个地区逛街,听他说起,才基本上明白这个项目的大致内容。

这是一个耗资几十亿美元的大项目,打算在市中心心脏地带和几个街区远的唐人街之间,增加一条地下通道,将这两个区域更有效率地连通起来。

和中国的城市不一样,在我们那里到处是立交桥、地下通道,而在美国,要修这样的工程是非常难的。因此在整个旧金山这样的工程很少。虽然从市中心的联合广场(这里有路易威登旗舰店等名牌商店,是整个旧金山绝对的商业中心)到唐人街举例可能还不到一公里,但修建这么一条地下通道花费很巨大。从2006年开始立项,花了两年时间来论证,然后规划花了两年,到2009年结束,交给公众讨论又花了两年,这个时候已经是2011年,等到现在开始施工的时候已经是2012年。按照规划,第一期全部建好要等到2017年。第二期霍华德广场全部建好要等到8年后,2020年。也就是说整个项目从最开始立项到最后全部建好需要14年时间。

因为旧金山的经济发展水平是美国最靠前的,人的思想观念、受教育水平、设计规划水平等全部是美国乃至全世界一流的。所以这个项目今后应该可以作为我们中国城市发展的一个学习样板。我们可以从其中看到他们的先进设计理念、材料工艺等等。

我在中美两国之间牵线搭桥已经有4年多时间,对于两国的工作效率和决策效率的差别感受很深。基本上主要的不同在于下列几个方面:中国人做事快、决策一般情况下是比较快的,但是在选境外设计师方面往往决策速度会比较慢,原因是我们的开发商总是希望找到十全十美的设计师,但是这是很难的;而选好设计师开始设计后,我们的客户工作往往没什么计划没有条理,工作可能感觉速度快但是很乱,没有预见性。美国人整体素质比我们中国人高很多,虽然决策速度不快,但是比较严谨认真。

造成中国这种不足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我们的经济速度发展很快,而整个国民素质和专业培训没有跟上,大部分开发商团队都是一些年轻人在做事情。极少有开发商能够说他们对于与境外设计公司合作很有经验不会出问题。当年邓小平说最大的失败是教育其实应该是包含了这种专业培训的。

今天我们国家的教育仍然是失败的。
在我们国家,一方面作为一个企业家可以找到很多廉价的低素质的劳动力,这对于那些生产低档产品的工厂可能是优势,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企业,需要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就真是很头痛了。现在大部分的中国大学生在学了那么多年的英语,连如何打标点符号,应该在标点符号的前面还是后面留一个空格这样的问题都不会,更不用说写专业的电子邮件。

作为老板,需要连很细小的事情都要手把手地去教,真是操心死了。更要命的是,这些大学生还动不动就跳槽,将你教给他的都带走。如果你去调查一下,估计绝大部分的老板都对现在的大学生素质感到失望。

我在美国,经常碰到一些要饭的,他们大部分都还挺幽默,很有礼貌。很多高学历的人做的是一些很普通的工作。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会排队。在旧金山很多路口没有红绿灯,大家都会按先来后到的原则开车通过。他们的城市街景比不上我们国家的城市那么气派现代干净,但是这里很少有扒手、抢劫的,大家都心平气和地过日子,毫不相干的人也会礼貌地打招呼。以前我们经常说中国比美国落后几十年,真是不得不承认。

金井老街上的美东书局,以及地方乡绅 – 汤莫生

我叫汤志明,今年七十七岁,是金井老街上出生并长大的,汤莫生是我父亲,曾经的美东书局老板。

解放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地方上的学校基本上都是私立的,他们的课本都由我们这种本地书局来印刷。除了做印刷,我们家的铺子也卖当时的文具,笔墨纸砚这些。不过这些并不是美东书局的主要利润来源,这种本地民间生意利润并不多,我父亲找到了一个重要客户 – 国民党的部队,给他们印刷一些袖章之类的东西,这个利润率大得多。

等我记事的时候,我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在解放初期被人民政府枪毙了,当时才39岁,我们五兄弟都还不到十岁,如今想起来,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痛彻心扉的牵挂离开人世的!

作为金井镇达德中学的主要出资人(捐了200石租),以及老街上花桥小学的主要出资人,他对地方教育事业的贡献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他人缘也好,地方百姓有事经常会想到找他帮忙或者求救。有好几次,本地有人被押解进城,要枪毙,走到半路碰上了从城里回金井的父亲,这人向他求救:“汤先生,救救我。” 结果我父亲真的当场就让押解的人放了他。

有一次日本鬼子来到了金井,已经到了河对岸大坡岭这里老街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吓坏了,来不及跑,纷纷找我父亲想办法,他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洋号,站在楼顶上嘀嘀嘀吹,仿佛是国军队伍在集结,这一下搞得河对岸的日军狐疑不定,又退缩到山中去了,老街上的人这才缓过一口气,赶紧四散躲兵。

他之所以被枪毙,并不是因为作恶,实际上他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也不像当年被枪毙的一些人一样有血债,他只是因为当过三青团的大队长,这个三青团全称是三民主义青年团,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在1938年发起成立的一个属于国民党的青年组织 ,属于地方抗战力量之一。父亲的死,就和当年很多参加抗战的军医后来也要挨批斗一样冤枉。

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地方乡绅,沦陷期间,日军曾经威逼利诱让他来当金井地方维持会会长,被我父亲严词拒绝,他坚决不当汉奸,日军开始威逼,他就跳到池塘里以死相拼,幸好被人救起。正是他的这种气概和对地方事物的关爱,土改时,当时的镇长要枪毙他的时候,周围好几个乡都来人要保他,密密麻麻坐满了一堂屋,其中包括后来的金井区委书记林胖子的父亲,他对自己的儿子林胖子说:“你不要去搞汤先生。。。”后来林胖子的确参与过保我父亲的行动。

老街上还有个梅冬大爷,他拿着个簿子,通街去盖章,想让大家一起来保他

当时我父亲看到这场景,知道拐了肠(麻烦了),因为他晓得,新政权是不会允许一个如此有号召力的人活在世上的。他的判断没有错,不久之后这位镇长还是将他枪毙了。

那时候,一个乡政府就有权枪毙一个人。

有人说,这个镇长坚决要除掉我父亲,其实是想夺走我家的铺子 – 美东书局,他表面上没有得逞,按照当时的政策,这美东书局还是归我家所有,但是掌管具体经营的成了以前的伙计,我母亲只是挂了一个经理的号,并没有实权。既然资产是我家的,亏损都算我家的,这些人就想方设法弄钱,有一年就被这些人亏掉了几千块,而且54年发大水,这些人根本没有抢救我们书局的财产,导致房子倒了,所有的纸张都泡在水里,晒干以后成了黄色,后来我读小学就有写不玩的黄纸,那些本来要卖给学校的墨都不成样子了,卖不出去。大水过后,我们铺子的总资产只剩下了两千块。

连账本都没人去抢救和保管,结果被水一泡自然什么账目都看不到了,我们家的应收款全部都没戏了。多年以后我们兄弟俩还专门开车去敬老院找过一个老人,当时八十岁了,他是我们美东书局的最后一个在世的徒弟,但那个时候他也记不清当年的事情,说话不清楚。我们兄弟俩其实就想弄明白,为什么一年之内在他们手上会亏损五千块。

当年那个坚决要除掉我父亲的镇长后来在五风运动中也坐了牢,而且他儿子也坐了牢。

跟老街上其他商户不一样,我们家没那么早进行公私合营,他们不少是53年公私合营的,我们家直到57年才与老街上另外一家书局 – 叫做 和正雅的 – 合并在一起。我们书局的徒弟都散了,几个刻师回家了,我母亲和伯母(父亲的大婆子)都在和正雅那里工作了几个月,但很快政府就将我母亲调到了长沙县印刷厂去工作,位于北正街,她在那里一直工作到55岁退休,我们五兄弟就跟着公公一起生活在老家。

公私合营,我们一家失去美东书局后,按照政策57年开始吃国家粮,但第二年就进食堂,国家粮没了,我们兄弟五个从来没那么饿过。61年散食堂后,又给我们一家恢复了国家粮,但只吃了几个月,就被下放到了洲上生产队,成了农民,要自己种地,国家粮又没了。

我伯妈是父亲的大老婆,据说长得非常漂亮,但是没有生育,所以我哥就被承继给了她做儿子,但是在食堂里我伯妈就饿死了,死时她那张脸瘦得窄得不成样子(因为她是地主婆,被人欺负得厉害,分给她的口粮少得可怜,用一个磁坛就可以装上),被过继给她的哥哥又回到了我们这里。

伯妈和哥是另外一个食堂,散食堂后不久哥哥也被放了,也成了农民,其实这不符合政策,当年公司合营的时候不是这么承诺我们家的。但我们孤儿寡母根本没有办法。

我排行老三,下面的老四也被承继给了一个叔叔,我母亲的那点工资根本养不活兄弟五个。

大哥比我大四岁,他会念书,除了他之外,我们下面四个弟弟都最多只能读到小学毕业,因为成分不好,不允许读初中。大哥在尊阳读小学,达德读初中,然后在位于长桥的长沙县一中读了高中,当时是1962年,刚散食堂不久,正好碰上那一年上头政策有变,走刘邓路线,不唯成分论,这个口子只在那一年开了一次,老毛退居二线,我大哥很幸运地被批准进入大学学习,要是早一年或者晚一年,他都会因为成分不好而不得读大学。大哥考上了湖南大学,如今八十多岁了,居住在岳阳。

我至今还记得走刘邓路线那一年,农村变化很大,各家各户的自留地里可以种麦子,可以种秋红茴了,大家的肚子终于有些饱了,这两个人将农村的局面一下子打开,有百姓开始高呼刘少奇万岁。。。只可惜,几年之后,文化大革命又来了。现在要打倒的是邓小平,我还记得王家祠堂的墙上就刷着这样的标语。

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跟着公公长大的。

他本来是路口石门坎人,四岁死了娘,十二岁死了爷,后来学着做铜匠,挑着个货郎担走街串巷,但这个铜匠培养了两个在乡下算有些文化的儿子,我父亲是一个,虽然读书不算很多,但教过书,然后开书局,我有个叔叔,也是个路口地方上的能人。铜匠公公肯定没什么钱给我父亲,他赚的钱都是自己用关系和胆识辛苦挣来的。

后来我们四个小的都是小学毕业就开始学作田,成分不好对我们作田倒没什么影响,队上的人对我们都还好,只是当时有个政治指导员,会给我们一些不一样的眼色。

我娘是85岁去世的,这一年是2005年,离我父亲去世已经55年了。她见到我父亲时可以自豪地说:“虽然很难,你的五个儿子都健康平安地活了下来。”想必我父亲在天之灵听到这话一定是长吁了一口气。

当一个人没有心力,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的时候,该怎么办?

长沙话里有一个词,叫做 ”化生子“(音),意思是那些不会赚钱只会花钱,吃喝嫖赌抽大部分都会的富二代,这个角色在余华的小说《活着》里就有,主角富贵就是这么一个化生子。历朝历代任何地方都有,这似乎是一个曾经在原始社会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基因在起作用,因为它曾经起过重要的正面作用,所以进入文明社会以来,这个基因仍然在人类社会广泛存在,而且几千年间都不间断。

有些人不是化生子,因为家里本来就穷,但同样不会赚钱只会花钱,甚至还要干点坏事,比如吸毒什么的,这样的人更多。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做什么都喜欢强调后天环境,可是这些穷人家的子弟,身边往往完全没有人是这样子的,比如如今的农村社会没有几个农民吸毒,而且大部分人还是勤劳的,如果说他们是后天环境影响,那有点强词夺理。我们就有两个比我年纪小的邻居是类似这样的角色 – 家里情况本来就比较差,但这两个男的就是不能外出工作赚钱养家,大多数日子都是在花父母的钱,其中有一个是吸毒者,另外一个在家里玩游戏多年不下楼。

后者很明显是一种心理障碍,他跟我有过一次交谈,说他做什么都害怕失败,而且不愿意从底层做起,要做就做得像模像样,但是没人会给他投资做什么,想打工的话他更是不会找得到雇佣他的人。

他有一个同样有一点心理障碍的阿斯父亲。

那个以前的吸毒者有一个性格类似的母亲,为了打牌很多家务活都不干,常年抽烟,买不起最便宜的烟,会找人要烟抽。。。这个妇女有个邻居大妈,甚至比她更糟糕,一个人住在老家,常年不打扫,据说满地都是烟蒂,很少做饭,灶台脏得不行。

所以并不是只有家境好的家庭才会有这种恶习。

我一直强调基因,还有这么一个证据:我的一个朋友是长沙市区人,他一直是一个做事不稳妥,不会赚钱,打工经常被炒的人,在他大约四十岁结婚之前长期潦倒。他跟我说过,他父亲,他爷爷都是他这种情况。他爷爷本来出生在长沙市的民国富商家庭,是典型的化生子。到他和他父亲这两辈人,家里已经没什么可以化的了,但骨子里和爷爷差不多。

他妹妹和他不一样,更像母亲。

现在很多孩子的问题其实和他们类似:很多事情知道应该戒掉,但就是戒不掉,比如玩手机打游戏,很多事情知道应该去做,但就是做不到,比如锻炼身体。久而久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干脆玩通宵,过一天是一天。

以前这样的人少很多,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时候家庭条件都不好,很小都要干活,慢慢地积累了不少基本的自理能力,更重要的是,那时候家长对孩子提出的要求大都是合理的生存所需要的基本要求,比如做家务、放牛割草喂猪下田干活等等,但是后来我们开始卷,家长开始向孩子提出很多越来越不合理的要求和学习任务,比如晚上十点钟才从学校回家,竟然还要再出去上补习班。。。学校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如同屠宰场。。。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那些本来内心相对脆弱的人会暴露出他们的弱点,让他们难堪,不再有力量去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做那些应该做但是不想做的事。

碰到这样的情况,只能耐心等候他们自己选择最开心的状况去生活,哪怕就是通宵玩游戏,毕竟这可以让他们开心 – 他们的整个童年也许都没怎么开心过,需要补回来,需要付出健康的代价也要补回来,让心力恢复增长,没有其他方法。打气、喊加油是最没用的,甚至只有副作用,因为内心的力量不会招手就来,如果是,他们根本就不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们很多之所以抑郁和狂躁,是因为很多事他们想做也知道应该做,但就是做不到,不是不想做,每次喊加油,其实都是在挖苦他们无能,所以千万不要对抑郁症患者喊加油。

所以如果真的身边有这样的人,首先是充分理解,很多人的行为是几乎不可控的,真的关心他们的话,就教他们一些工具,而不是重复说教,认为对方很蠢或者很固执,另外如果真要讲一些道理,就跟他们讲什么导致的成瘾行为,而且跟他们讲,成瘾行为是可以治好的,这些才是他们需要的。

假如现在的生活作息时间确实有害,那也只能一步步来。

有哪些工具和方法可以戒掉一些成瘾行为,培养一些正常健康的生活习惯呢?根据我目前为止关注到的资料,以及别人的介绍,做正念练习是有用的,我的分析是,这种练习能够聚拢人的发散的心力,给自己增加信心。如果你不懂什么叫正念,它和冥想差不多。

还有一个工具更简单,就是我经常推荐的,每当自己要做一件事情之前,比如做自己很想做的,玩手机游戏,或者比如做很不想做的,去找一个不喜欢的人对话。。。先闭上眼睛,抬头看天三秒钟,默念一句话“我要让大脑里的理性长得更强大一些!”

只有当长期被压制得虚弱得理性思维成长得强大一些,才有力量去对付各种瘾,包括暴饮暴食和玩游戏等。

幻想自己的脑海里生活着两个人,一个孩子,叫做理性,一个心魔,叫做瘾,在做正念练习时或者冥想时,不断想象这个孩子如何用自己的灵活与坚持,去对抗这个心魔,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仍然会爬起来,最终每次都将心魔打趴下,并且将这个丑恶的东西踩在脚下。

第一次听到 [丧文化] 这个网络词汇

昨天第一次听到网络上还有这么一个词,叫做 丧文化,也就是以死亡为主题的讨论和环境,比如什么青少年群。

我基本上不关注中文网络圈,没有QQ,没有小红书或者抖音或者什么B站。。。青少年的那些圈子就更不会去关注和了解了,所以他们的很多用语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他们喜欢说死亡,这个我并不意外,看看每年那么多少年跳楼就不难理解了。

我想尝试着分析一下这个现象 – 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谈论死亡。不仅仅是这些我不认识的网络少年,我认识的很多孩子也是这样的。

美国夏令营期间,我们开过一个会,当我问到这么一个问题

[假如你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你有了足够多的钱,同时你也不需要赡养父母和孩子,你会怎么做?]

的时候,一个少年脱口而出:
“那我肯定自杀啊!”

那个回答让我至今都难受,因为以前这个少年也参加过多次我们的营地活动,我知道他一直怕黑,晚上睡觉如果关上灯,就会做噩梦,另外他去陌生的地方不敢上大厕,这些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安全感。在其他地方其他时候我也碰到过不少这样的少年儿童。这种底层的恐惧和不安,很多时候来自于童年时期,包括已经被孩子遗忘的那些童年阴影,另外往往这种阴影是身边的亲人带来的。

至少对我知道的两个不敢在陌生地方上大厕的男孩,他们的母亲年轻时,在孩子小的时候,都有过急躁并且对孩子发火甚至打人的经历。其中一个母亲一直在自责,她儿子的情况也是比较严重的,即使到了美丽的加州蔚蓝海岸,其他孩子都跳进水里去玩水,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岸边发呆,对他来说,生活中可能没有多少在他看来很美好的事物,所以他才会脱口而出:“那我当然去死啊!”。

我和他以前交流过关于时间和生死的话题,他对于时间的描述很独特,和他对任何其他现实生活中的事物的描述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一点也曾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对大多数我们讨论的话题他都不感兴趣,但是偶尔又会蹦出一个很深刻的回答。。。我当时的结论是:这个少年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他具备一些极少人具备的能力,异常的玄幻,所以他会觉得这个现实世界很无聊,也就是说,不是他母亲的错,他的这种不安全感,是因为不被现实世界认可,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

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一点接近他的世界的人,所以在美国,他后来一直叫我:“小罗。”

现在我主要还是持这个观点,因为他并没有抱怨过任何人,包括家人和老师同学,我觉得他经常思考死亡,只是纯粹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在这里,不仅仅别人不理解他,他自己也不了解他。

我以前还有过另外一个学生,也是14岁的男孩,他来之前跟整个世界都不对付,在学校成绩是倒数第一,和同学老师关系都不好,在家里和单身母亲吵架甚至打过母亲。。。来了之后,我发现他感兴趣的几乎只有一个点,是一种很少见的网络游戏,好像叫做跑团,就是在国内外网络上约一群人,其中为主的那个人负责讲故事,他知道所有的机关和暗道,其他人进入一个神秘的世界,发现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必须分开或者合作,将那些机关暗道找出来,这一群人中有些人可能会被机关暗道杀死,另外可能会有一两个从这个地方成功脱险 – 比如说一栋废弃的古堡。古堡中有地图或者药匙,参与跑团的人必须根据自己的推理找到它们,然后脱险。

当时为了让这个少年养成一些谋生能力,比如编故事 – 既然他这么喜欢这种跑团游戏 – 我和他的父母还有哥哥,以及其他一两个家庭一起组成了一个故事会,每天在微信群里发表一个自己写的故事,最后这个男孩跟不上,而且他编写的故事片段会有很多不和情理的地方,这个故事会也就解散了。

这种极端性格其实比较类似于自闭症患者,或者至少是严重的阿斯,共同点是兴趣爱好异常窄,生存能力弱,他的这种特质如果不能被发现和认可,会陷入无休止的职责和纠正还有抗拒之中,最后生无可恋。

所谓的丧文化,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能力和兴趣比较不寻常的青少年创造出来的一个圈子。我们这个社会太习惯于一刀切的标准,太缺少包容性,是这一切的根源。如果还要再往下找 【丧文化】的 原因,那么 – 十年温格 – 应该是这种一刀切的罪恶文化的罪魁祸首,我们至今在为这场历史大悲剧付出代价。

圣贤、哲学家,与慧眼

所谓慧眼,就是能够深刻、理性而全面地看待世间万物的眼睛,有这样一双慧眼的人极少,比如说孔子、老子、庄子,比如苏格拉底、柏拉图。。。他们在那个前人思想比较幼稚和稀少的年代,就能够靠自己的观察与思考,总结出那么多的哲学思想,实在令人惊叹。当然还有后来的王明阳曾国藩以及众多的法师等。

如果说哲学家的眼睛都是充满智慧的,这样说好像也不尽然,毕竟哲学家中还有一个狂人尼采,他如果有一双足够包容的慧眼,应该不至于被人成为狂人和疯子。

不少作家也是充满人生智慧的,比如莫言余华王朔等等,易中天的身份中也有作家这个职业。。。但如果说慧眼,那就只有少数作家有这样的顶级装备,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足够的包容心,很多具有人生智慧的人在实际生活中是不够包容的,甚至可能对身边人是冷酷的。另外,如今不少所谓的作家连基本的良知和人格都没有,更不要说慧眼了,比如一个叫做周什么平的,一个叫做花什么芳的似乎是男人的作家。

为什么那么聪明的一些人,比如弘一法师,最终会选择佛门?我没有看过他的电视剧,也没有读过他的书,但我猜想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逃避现实生活吧?他之所以遁入空门,也许是看不透红尘中的一些俗事和俗人,觉得烦。。。又或者,他是看透了,觉得生命浪费在一些不懂他的俗人的身上很不值得,所以会很理智地逃避一些看似美好的东西,包括爱情。

尼采之所以会被称为狂人,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眼光很多时候聚焦在遥远的世界,而不是身边的柴米油盐房子车子孩子,他被遥远的人称为哲学家,比如我们这些异国他乡的跨时代的陌生人,另外他也被身边的人,尤其是被他伤害过或者伤害过他的人,称为疯子。

在作家中,我对王朔的印象很深刻,他的风格跟其他主流作家不一样,他更尖锐,他的小说和文章的语言独具一格,和【知乎】上的不少抑郁症患者的文字风格比较类似。同时,他在生活中的表现也比较糟糕。从某个角度而言,相对莫言这些作家,他更接近于狂人尼采。

爱因斯坦不仅仅是科学大脑发达,他也是一个具有人生智慧的人,同样,他聚焦的也是遥远的世界,比如宇宙中的时间和空间这些玄幻的事物,对于人生和国家,他也有不少精彩的解读,而与身边亲人的关系则不是很正常,比如与老婆。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一直生活在欧洲的疯人院里,当然不是因为父母对他不好,而是一种自闭症或者严重的阿斯伯格综合征,好像是成年以后情况越来越糟。所以你看,天才和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我们生活中的很多人虽然没有这么智慧或者这么疯,但也会看到类似的迹象 – 不少聪明人,比如说口才很好的人,事业上成功的人,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表现糟糕,比如情商。原因大同小异:人生下来就是能力不均衡的,有些人很不均衡,短板很明显很严重,而我们的精力有限,需要锻炼自己的人生基本技能要紧,比如语言、自理能力,没那么多时间去弥补自己的短板,导致一生都为所累。

很多抑郁症患者的得病原因,根子就在这里 – 被自己的短板所累。有些人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在尝试改正,有些人直到中老年都没有意识到,一直在责怪身边人的不通情理、不尊重自己,最终内耗严重,导致抑郁。

那怎么才能补足自己的短板?首先,要给这件事足够的重视,比如说每天要安排至少半小时一小时,专门集中精力去补足自己的最致命的那一块短板,别的事情再紧急也不去做。

比如,在手机上列出自己的所有弱点,然后进行排序,一条条删除不是最严重的那一条,最后剩下来的就是最拖后腿的那个弱点。

然后再列出补足这个短板可以采取的行动,同样一条条删除觉得不是最有效的那一条,最后剩下的就是最有用的。

做这样的排序和练习最好有一个集体氛围,以及一个容易使用的工具,以便减少做这种练习的阻力,要不然很容易放弃。

美国夏令营的口号 – Paying it forward – 让爱传递!

As we say in English, “I need to pass the help or favor on to someone else.” This is also called, “Paying it forward” in the sense of helping someone you can help if you can’t find the person who helped you.

我们的生命中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有一些人曾经帮过我们,等到我们想回馈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找不到了,有些可能已经去世了。所以,英语中有这么一个短语 Paying it forward,是我们的夏令营副领队 海特老师 教给我们的,我想将这三个单词作为我们本次夏令营的口号。

当你无法回馈曾经帮助过你的人的时候,就去帮助别人吧。

我希望在这次美国夏令营的整个活动期间,包括准备阶段,大家都努力做到这一点。

让爱传递!